这刁逵捐钱换了个官,是为了疯狂地搜刮本地的百姓,把强悍的北方流民据为已有,而其他的普通民众,哪可能跟他一样,有本钱和国家作交易?
想到这里,刘裕沉声道:“刁刺史一心为国,卑职佩服不已,只是我京口百姓,历年来交税征丁,一向没有违反国家的律令,就是您这里的差役,也是我京口各乡各村的役丁。”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刘毅:“刘从事,我说的没错吧。”
刘毅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刁逵却是说道:“刘里正,请不要误会本官的意思,本官没有说京口百姓在这之前是偷了税或者是逃了役,只是说,现在国难当头,大家应该比平时出更多的力,是不是?”
刘裕的脸色一变,他大概有些听出刁逵的意思了,沉声道:“刁刺史,朝廷自有法规,卑职也没有看到或者接到朝廷要求加税征丁的命令。”
刁逵哈哈一笑:“刘里正大概还是忘了一件事情啊,你看看,这是什么?”
刁逵一挥手,在一边角落里的刁弘,冷笑着站了出来,他今天换了一身绿色的官袍,手中,却是持着那杆天子节杖!
刘裕的心在急剧地下沉,这回的情况和那夜可不一样了,那天是没有官身的刁弘假节巡视,下不了令,也治不了人。
但今天刁逵可是持节都督州中军事,可以代表天子下任何的命令,而自己,只要还是个里正,就只能从命!
刘裕一咬牙:“既然天子节杖在此,那请问刁刺史,要加多少税,抽多少丁?”
刁逵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是一丁三斛米的年税收,徭役一年是要四十天,显然已经不适用了。”
“军情紧急,从现在开始,京口郡每口人纳税十斛米,至于这徭役嘛,三丁抽一,五丁抽二,啥时候胡虏退兵了,啥时候回家。”
“刘里正,此事麻烦你亲自办,十天内办不到,嘿嘿,休怪本官翻脸不认人了!”
此话一出,就连刘毅的脸色也变了,三丁抽一,五丁抽二这是历代都极为少有的军制,非灭国之战不会采用,因为,有劳动力的丁壮给这样大量征发,带来的必然是田地的大片荒芜,往往敌人没来,自己的粮食先垮了。
刘毅的眉头一皱,拱手道:“刁刺史,请您三思啊,朝廷并没有…………”
刁逵冷冷地打断了刘毅的话:“朝廷?天子节杖在本官手中,本官现在就是朝廷。军情紧急,哪能等朝廷慢慢地军议?”
刘裕正色道:“请问胡虏现在打到江北了吗?不过是秦军即将南下的传言罢了,现在我们并没有见到秦国的一兵一卒。刁刺史,您这样兴师动众,真的好吗?”
刁弘“嘿嘿”一笑:“传言?你刘里正不是亲自接待了不少南下的北方流民吗,不是跟他们称兄道弟的吗?若不是秦军准备灭我大晋,他们又怎么会抛家舍业,举家南下?难道他们这一路之上死了这么多人,就是给传言骗的?”
刘裕咬了咬牙:“我的意思是,现在秦军还没有南下,事情没到这么紧急的地步。”
“再说了,就是江北的广陵、彭城、东阿诸郡都没有这样抽丁,加税收粮,为什么我们江南的京口郡要这样?”
刁逵哈哈一笑:“刘里正啊刘里正,本官本来以为你是条英雄好汉,铁骨铮铮,可以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现在看来,是本官看错了你啊。”
刘裕慨然道:“刘某不才,尚知忠义,若真的是外敌入侵,自当从军报国!刁刺史,你这话是对我的侮辱,不知为何出此言!”
刁逵冷笑道:“是吗?昨天是你刘里正在擂台上说,上次我大晋北伐,你们京口这里的老少爷们齐上战场,几万人为国捐躯,家家都披麻戴孝,对吧。”
刘裕点了点头:“正是,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刁逵与刁弘相视一笑,嘴角的胡须跳了跳:“是事实啊,本官可没否认。本官的意思是,京口既然百姓随时练武备战,想着精忠报国,那在这一块上,不应该走在前面,为全天下之楷模吗?”
“别的地方没动起来,是因为他们的民众没有京口百姓这样的报国之心啊。要是各州各郡都是互相观望、推诿,有兵不征,有粮不交,那我们还怎么能形成合力,保家卫国呢?”
“刘里正啊,这京口百姓可是王者之民,跟秦国胡虏有深仇大恨,天天做梦都想打回北方老家,为父祖报仇,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本官给他们这个机会,为何说本官的提议有问题呢?”
辞职不为虎作伥
刘裕给这种强词夺理几乎要气得笑出来了,他摇着头,叹道:“刁刺史,你在别的州郡有良田万顷,家财钜万,你可以把这些捐给朝廷,换来这徐州刺史的权力,而京口这里的公田,也入了你刁家的私籍,这样算来,你可并不吃亏。”
“但是我京口百姓,从没亏欠过朝廷一粒粮税,一钱丁口税,一日徭役。他们仍然是家无余粮,苦守个几十亩薄田渡日,一有战事,还得从军报国。”
“请问他们哪来的余粮上交?以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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