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了,如果要清剿的话自然容易,可是清剿结束后呢?所有人都被牵扯进去,那朝廷还怎么继续运行?天策府人才再多,能把从上到下空出来的全部坑都给填上吗?”
当然是不行的!
所以,李世民不想要再起事端的话,绝对会就此打住,息事宁人。
听他这么一分析,赵卓被丢弃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也知道这个时候去举报朱十安会有隐患,最终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到一旬过后,从长安传来了新的赦令,规定六月四日之前与隐太子以及齐王有牵连的,以及在十七日李瑷造反之前与他有来往的,一概不允许相互告发,若有违背这项命令的,不管真假一律以诬告罪处置!
赵卓握着周自衡的手,后怕不已:“贤侄啊,还好有你在我身边为我出谋划策!”
周自衡也没想到后续真的来得这么快,谦虚了几句。
“屯监何必把目光放在这等人身上?”他笑道,“最近就是收稻子的时候了,咱们应该关注这事儿才对。今年的收成,绝对不差!”
最近整个润州屯里忙的就是这件事情。
除了赵卓之外,所有人都被派出去巡田,监督屯户们将水稻收上来,然后称重入库。在赵卓的“徇私”下,江宁县的两处屯田被分给了周自衡和杨思鲁,朱十安、程琰以及其他的掌固们只能去更远的其他屯巡视。
不过,这一次掌固们都没有什么怨言。春巡周自衡已经替他们去了,这次他们再不去怕是说不过去了。况且,甲字屯一向由周自衡负责,那稻子长得让人看了都心喜,收割的时候他自然要在。
两位奔赴丹阳的掌固正在驿道边的茶亭里休息,他们已经在七月的毒辣太阳下赶了一上午的路了,稳妥起见最好在茶亭里待到申时,等太阳不再那么炙热的时候再出发。
休息一两个时辰,两人难免会谈论起最近大家都在关注的事情。
“听说了吗?最近越州有人举报齐王余党,已经被定为了诬告。”
“啧啧,可真是惨,本来想趁着这个升官发财的,没想到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惨什么呀!谁知道他举报的那人到底是不是齐王余党?”
“也是。不然只要自己看不顺眼的就说是隐太子和齐王余党,这天下不就乱了套了?听说东宫的主簿魏徵最近正在到处巡视,防的就是这个。”
听到这里,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青衫文士微不可见的轻咳了一声。
两位掌固并未察觉。
“你知不知道,其实咱们屯监前些时日也想要去举报朱屯副的?”左边那人压低了声音,“结果被周录事给劝住了。”
“真有此事?”
“当然是真。我在外面亲耳听到的。屯监可真的要好好感谢周录事一番。”
“可不是?”
两个人窃笑起来。
然后有人感叹:“不过,周十三郎虽然年轻,但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朱十安之前如此针对他,他却没有趁着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殊为难得。”
“然也。”另外一人也赞叹道:“而且他看着年轻,于农事上却是经验丰富,你有没有去看过甲字屯的屯田?”
“看过了,的确长得比周围的都要好,也不知道这次的最终数量称出来到底能有多少。”
“肯定是比往常要高不少的!”
“可惜不能亲见。”
他俩长吁短叹,为不能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而感到遗憾。
待到太阳不再挂在正中了,两人看了看天色:“走吧!”
这才出门上马,然后消失在了驿道上。
那位青衫文士自然就是进了江南地界后就轻车简行、低调行事的魏徵。他已经离开长安城将近一个月,为李世民大肆宣扬他的赦令。功夫不负有心人,原本的东宫大将薛万彻在听到了一系列故事后终于从躲藏着的终南山中走了出来,向李世民归顺。
随着他的归顺,天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而魏徵,也从幽州一路往东,最后来到了这里。
他召来护卫,吩咐了几句,护卫匆匆到茶亭主人处问了什么,然后返回答复:
“主簿,他们就是润州屯的掌固。此处前往江宁县,大概还需要一日路程,咱们今日到达燕子矶,明早换船出行,约摸上午就能到。”
魏徵颔首:“咱们明日到了江宁县后,先去甲字屯看看。”
护卫领命:“是!”
第二日,一艘船从燕子矶出发,停靠在了东山渡口。
在东山渡口卖水的老王头看到有人下船,热情的招呼:“客人要不要喝水?加了蜜的水,烧开了的,很干净。”
魏徵顶着炙热的太阳,被他这么一喊还真觉得有些渴了,便信步走到了那一片树荫下,顿时觉得凉爽许多。
“行,来三碗。”
他这次来江宁县,并不打算带上大队人马,只带了两个护卫,其余人都留在了
耽美小说